[长篇连载]笑傲风流-1

2019-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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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碧潭豔遇
  晚风习习,暮色沈沈。张勇霖站在天海市郊区的一幢别墅前,他是一个贼,而且是一个很有品位的贼,他的目标就是眼前这栋别墅。
  穿过具有欧式风格高低起伏的铁栅围墙,里面是一幢三层的白色小洋楼。楼里漆黑一片。根据张勇霖的多天的踩点观察,这屋里的主人早出晚归,不到12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他嘴角微微一笑,两手抓着铁栅,手脚用力,“唰”的一下,便翻了过去。他蹑手蹑脚的跑到墙角处,而后又悄悄的到了门口,拿出自己工具,不过是一根纤细的钢丝,他将钢丝小心的插入锁眼里,轻轻的转了两下,“咔”门就被他轻易打开了。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动作却像一个业界的老手。他闪身进入房间。房门关闭的一瞬间,他一改刚才谨慎的样子,直起了身子,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了进去,仿佛是这家的主人一样。他拿出一个微型的小电筒,轻轻照射了一下四周,真皮的沙发、檀木的茶几,豪华气派的灯饰,不过没一样符合的他的胃口,毕竟他是贼,不是搬家公司,这些东西,怎麽可能带的走呢。
  他嘴角微微一笑,顺着楼梯就上到了二楼。忽的,他发现了一丝怪异,这第二层竟然有十四个房门,这房间门上隐隐约约写着“笑”、“天”等几个不同的字,这座三层的小楼不大,怎麽可能会有十四个房间呢?
  他正在差异呢。只听“啪”的一声,房灯全部亮了起来,楼下还隐隐有脚步声,不好有人!他顾不了多少,随意的推开一个房门,目光掠过,隐约看到房门上写着一个“笑”字,他原以爲这房门是锁着的,用了好大的力气,没想到它只是虚虚掩着的,房门推开之后,他才赫然发现,里面云雾缭绕,仿佛这房间飞在半空中一样,下面绿树青山,风景诱人。妈呀,这要下去还不摔个死死的。可惜,他刚才用力过猛,这会儿发现不妙,身子却是一点都控制不住,在惯性的作用下,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啊!”
  他忍不住一声大叫,声音却是拖得极长极长的,他心想,这下子死翘翘了,这麽高摔下来,还哪能活的了啊。
  “噗通”一声巨响,张勇霖一颗心忽悠悠的沈了下去,哎,看来是着陆了,老子十有八九是摔死了。等会我是要去地狱好呢,还是上天堂好呢?除了当贼之外,自己可是守法公民,从来没有做过什麽坏事啊。就算是做贼,自己向来偷得也是富人啊,你想,富人有钱他花不完,我拿来帮他花花,这不也是响应党的号召,拉动内需,刺激消费嘛。
  没等他瞎琢磨完,就觉得有些气闷,他下意识的张开嘴,想呼吸下空气,便有冰凉的水倒灌进了口腔之中,呛的他极是难受,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没死,而是掉在了一个湖里面去了,他赶紧一阵狗刨蛙泳,方才把身子稳住。这个湖泊不小,周围是树林,湖畔还有几个大石矗立,左侧不远处是异峰突起,山势陡峭,右侧林间隐隐有条小路通往山下。怎麽会这样?刚才明明是大晚上,怎麽突然变成了白天了呢?而且这地方也不对啊?
  就在他左顾右看之际,眼前湖面上一阵突地冒起一串串气泡,一个女人从水里面钻了出来。这人臻首微擡,身子后弯呈拱形,皮肤白嫩,身材姣好,胸前傲峰突起,峰尖处是淡淡一抹嫣红色的蓓蕾。诱人的胴体上,挂着点点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异常的光晕。张勇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再看往那女子脸上看去,她摆弄着头,似乎甚是享受这水中嬉戏的乐趣,长发披肩,在身后轻轻摇摆,柳眉宛似新月,眸子犹若星辰,肤色白皙,好似嫩藕,她正伸出葱白似的小手整理着秀发,瑶鼻上翘,小嘴圆润,嘴角处含着淡淡的微笑,露出别样的青春活力。不过,这微笑瞬间就僵硬了,她娇呼一声,身子唰的一下就沈到了水底,只露出一个惊愕的脑袋。
  她沖着张勇霖,叫道:“你……你是谁?”
  张勇霖舔了舔嘴唇,活了十七八年,这麽活色生香的一幕,还是第一次看到,当然日本友人的a片不能算。他两眼眯着,似在回味刚才的那明豔春色,流连于那凝霜堆雪般的乳房。一时也忘了回答女子的问题,女子含羞带怒,忍不住伸手右手“啪”的扇了他一个嘴巴子。
  张勇霖没想到这女子手劲竟然这麽大,一巴掌下来,牙齿掉了两颗,嘴角伸出血来,脑袋嗡嗡响成一片,差点没昏死过去,他含含糊糊的说道:“你……你怎麽打人……我……我不是有意看你的!”
  “你……你还说!”
  那女子脸色通红,柳眉倒立,怒气沖沖。伸手就準备再给张勇霖一个耳光。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岸上有人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错,不错,没想到这个衡山绝顶之处,还有这麽香豔的故事,哈哈,让俺老田,大开眼界啊。”
  那女子“吱咛”一声,转到了张勇霖的身后,探出脑袋,沖着岸上那人说道:“你……你是什麽人,怎麽敢跑到衡山来撒野?”
  这话与其是说给那人听得,倒不如是说给张勇霖听得。
  那男子三十多岁年纪,长的相貌堂堂,不过那双眸子却是贼兮兮淫贱贱,一看就是登徒子之流,他哈哈大笑道:“小妞,我就是人称万里独行侠的田伯光。嘿嘿,今日衡山绝顶相见,也是你我的缘分啊,来来,让我疼惜疼惜你。”
  那女子啐道:“你既然知道这是衡山,还敢来。难道你不怕莫师伯和我爹知道了要了你的命。”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的大名,在下自然是知道的,也是惹不起的,可惜啊,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两年压根就不在衡山,你爹,你爹又是那个啊?”
  田伯光好不在乎的说道。
  “我爹是刘三爷。”
  那女子在水中叫道。她知道这田伯光功夫不错,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只希望报上自己父亲的名号,将他惊走。
  田伯光一愣:刘正风上衡山了?他不是在衡阳城呆着的吗?他眼睛贼兮兮的看了眼张勇霖,有望了望张勇霖身后的女子说道:“莫非你是刘正风的大女儿刘菁?”
  “不错,你再不走,等我爹来了,要了你的命!”
  刘菁恐吓道。
  田伯光本来有点吃惊,他今天偶然路过衡山,吃饱了没事干,又听说衡山是五岳之一,风景不错,附庸风雅之下,方才上山来游玩。衡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他是万万不敢得罪人家的,只是捡些无人走的小路,上到衡山看看风景,没想到,看到这麽香豔的一幕,他是赫赫有名的色鬼,此时更是精虫上身,忍不住就跳了出来。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刘正风的女儿,而且刘正风还在衡山上。他心里有点害怕,就準备脚底抹油留之大吉。不过,刘菁这麽一恐吓,反而让他安下心来。他笑道:“你爹,我自然是怕的,不过,他到衡山派肯定事务繁多,这里又是衡山绝顶,我不信他会閑着没事跑到这里来。小妞,咱们俩还是先成了好事再说吧,等你爹来了,一看,生米煮成熟饭,他还好意思追杀我这个女婿吗?我纵横花丛多年,手上的技术极好,老汉推车、一柱擎天,老子样样都会,保你享受之后,整天都想得是我啊。你摸摸看,我这地方都跷起好高了,哈哈……”
  那女子轻啐了一口,也不说话,她在张勇霖身后,张勇霖也看不出她是什麽表情。不过,张勇霖却好奇的说道:“喂,我说,你们是再拍三级片吗?这对白也太露骨了吧?肯定通不过审查的。现在可是和谐社会啊。”
  张勇霖自从听说岸上那人叫什麽田伯光,又听说什麽刘正风、莫大先生之后,他就不停的东张西望的,想找找摄像机在什麽地方,可是什麽都没有发现,不过听这田伯光越说越下流,他忍不住打断了田伯光的话。
  田伯光一愣,说道:“什麽三级片?你小子是谁?莫非是这刘菁的情人吗?你别怕,我除了给送你一顶绿帽,没想干什麽,等会你好好跟我学习学习,这床上功夫,也是功夫啊。”
  刘菁怒道:“你……我……我和这人不认识,你……毁我清白,我和你拼了。”
  岸上的田伯光,哈哈大笑,走到一旁刘菁脱掉的衣物处,把单刀拔出,挑起一件大红绣鸳鸯的肚兜,说道:“莫非你是要光着屁股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欢迎,欢迎啊。”
  刘菁怒道:“无耻!”
  “嘿……嘿……我说田伯光,你这演得不对,你应该用手拿起肚兜,放在鼻子上闻闻,然后一脸的淫贱样,这才能表现出来你淫贼的本色啊。你演的太烂……导演……导演呢?”
  “哎呀”张勇霖后背一疼,忍不住叫道。原来刘菁听他说得下流,忍不住给了他一下子。
  “你小子胡说什麽呢?”
  田伯光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知道张勇霖这话是在嘲笑他,他忍不住一脚踢起岸边的一个小石头来,那石头被他一踢,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叟”的一下,直直的打向张勇霖的额头。
  妈呀……这……这真的功夫……普通人,谁能把石子踢得这麽快啊。张勇霖傻了。

第002章 打赌
  眼看这石子,就要打到了张勇霖,却见他身后的刘菁猛地拉着他向旁边,她嗔怪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送了性命。”
  张勇霖惊魂不定,面色苍白,他有点相信,这不是拍电影了。妈的,这是怎麽回事?我刚才……他猛地想起来,那扇门的“笑”字,莫非就是指的笑傲江湖。眼下这场景,自己是怎麽都跑不掉的,首先不说田伯光人让不让他走,就算让他走,他也心里也会愧疚一辈子啊。是,他是个贼,可他不是什麽淫贼,他也是有良心的。可怎麽样才能把刘菁给救出来呢。按书上写,这个田伯光也算是个汉子了,莫不如……想到这里,他大声道:“田伯光,我听说你功夫不错,要不我们比试三场,如果我赢了,你就赶紧下山,以后再也不能在刘小姐面前出现,如果我输了,那麽你说什麽我就按你的要求做吧。怎麽样啊?”
  他这话里有话,他赢了田伯光就的走人,他输了,这事和刘菁一点关系都没有。
  田伯光还没说话呢,刘菁就张勇霖身后悄悄说道:“你……他功夫很好的,你怎麽……”
  话还没有说话,她就住了嘴,原来张勇利用这个时间,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从前面偷偷的塞给了她说道:“等会我和田伯光比试,你什麽都要不管,直接跑回衡山派。”
  刘菁瞄了眼张勇霖健硕的肩膀,红着脸,心如鹿撞,她接过衣服,心中暗暗感激。可江湖之人,都讲究“义气”二字,她摇头说道:“你……”
  “我什麽我……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去找你爹来,救我啊!”
  刘菁神色一怔,似乎没想到张勇霖居然这麽说话,按理张勇霖应该继续表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才对呀。她见张勇霖摇摇晃晃的踩着水,似乎想把裤子也脱掉,低声惊呼道:“怎麽……你连裤子也要脱吗?”
  张勇霖翻了个白眼,反问道:“莫非你要光着屁股跑回衡山派吗?”
  “你……”
  刘菁有点小不满,满脸通红的住了嘴。张勇霖毫不含糊的说道:“等下,你不用管我,上了岸,一个劲的往衡山去,跑慢了,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说着把裤子递给了刘菁。刘菁脸色绯红,接过裤子,眼睛却忍不住看向了张勇霖的下身,还好,她长出了一口气,这人还穿着一条衬裤,不过这衬裤也未免太小了些吧,只是紧紧的裹着了他硕大屁股。
  田伯光听说张勇霖要打赌,兴趣也来了,笑问道:“你想跟我比什麽功夫啊?说来听听。”
  他功夫很好,可他是旱鸭子,在水里可就有些施展不开,其实刘菁和张勇霖只用泡在水里面,时间一长,衡山派察觉不对,上山找人,田伯光自然就会被惊走。
  张勇霖眼睛转了转,大咧咧的道:“我们先比轻功好了。”
  “轻功?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绰号叫做:万里独行侠吗?我是做淫贼的,轻功可是保命的功夫,你还敢和我比轻功!呵呵……”
  张勇霖一脸的不屑:“你莫要张狂,一句话,你敢不敢比。”
  张勇霖挑衅的口吻,让田伯光有点气恼,他心道:我轻功名震江湖,就你还敢跟我比轻功啊?要是我不答应,传了出去,岂不是被江湖上的朋友嘲笑了吗?不对……田伯光眼睛转了转,笑道:“比,你既然要比,我当然奉陪到底了。不过,咱们话说回来,要比轻功,咱们也只能在这个碧玉谭比轻功,不然,我们比起轻功来,万一她跑了,我可不敢去衡山派找她!”
  张勇霖心中一凛,这田伯光也不傻啊,本来他想用话套着田伯光,然后比赛谁先到衡山脚下,没想到田伯光自己想到了这点。不过,张勇霖极是机敏,他迅速有想了一个办法,故作垂头丧气样子,说道:“你……我们就在这碧玉谭比轻功,说实话,我的轻功肯定是没有田兄好,所以你在岸上走,我就在水里游泳。咱们绕着这个碧玉谭,跑上十圈谁先到了,就算谁赢。咱们就以那块大石头爲界如何?”
  说着指了指碧玉谭左侧的青色大石。
  田伯光皱了皱眉头,说道:“十圈?太多了吧?轻功快慢一圈不就可以比出来了吗?”
  张勇霖呵呵大笑说道:“好,就听你的,不过咱们事先说好,比试三场,先比轻功,接着比刀剑,最后比内力。这三场比试,要没有比试完,就算对方输了,如何?”
  “这个自然,如果只是比了一场,就跑了,那自然是算跑的那人输了。”
  衡山派名气虽大,可田伯光也就是怕莫大先生、刘正风这样的老一辈,至于�山弟子,他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当下就答应了张勇霖。
  张勇霖低声对刘菁说道:“等会我跟田伯光比试轻功,等他一开始,你就顺势上岸,然后回衡山派。如果……”
  刘菁道:“如果他不受诺言拦着了我,我就咬舌自尽,麻烦你告诉我爹爹,让他替我报酬。”
  张勇霖身子一震,他虽没有回头,可是刘菁的回话中,听出了决然和刚毅。
  这碧玉谭挺大的,绕谭一周大概有500米长。张勇霖游到大石头旁边,他和田伯光数了个一二三,一起出发。要说这田伯光果然了得,似乎就见他随意的向前跨了三两步就远远的超在了张勇霖的前面,等田伯光跑了四分之一的距离,他突然顿住了身影,因爲他看见刘菁居然上了岸,朝着衡山派飞奔而去。田伯光掉头就想追,张勇霖道:“田兄,莫非你想犯规不成?看来你是要做食言而肥的乌龟王八蛋了?呵呵,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万里独行田伯光,有的只是乌龟王八田伯光了。”
  田伯光知道自己上当了,不过他也只是笑笑,看刘菁的身影,就知道她轻功不怎麽样,等自己比完,再去追她,也辇的上。于是,他回骂道:“乌龟王八蛋才会不守信呢!”
  话虽如此说,田伯光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还没等张勇霖游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呢,田伯光已经回到了大石头旁边,他着急的说道:“小子,你赶紧上来,我们比试刀剑!”
  张勇霖笑道:“田兄,我敬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居然如此的赖皮,真让人大失所望啊!”
  田伯光一怔,纳闷的问道:“我哪有什麽赖皮,这一局,我已经赢了。你赶紧上岸,咱们比试刀剑啊!”
  张勇霖大声说道:“田兄,刚才咱们可是说得好好的,每场比试都要完成了才行!现在虽然你先到了,可我还没完成比试呢?等我完成了比试,咱们再比比刀剑啊!”
  “你!……”
  田伯光指着张勇霖,说不出话来了。妈的,这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他虽然是个淫贼,可他却是自认爲是风流而不下流,说话掷地有声,江湖上响当当的一个汉子,现在张勇霖故意设局,把他套在了湖边,他却不愿意转身去追刘菁,免得被江湖上的好汉嘲笑。当下,他一屁股坐在大石头上,催促道:“你快点!快点啊。”
  “田兄,你的轻功我算是服了,不过,我游泳就这速度,你别急,等着我,我马上就到了。”
  张勇霖嘴上说的是马上就到,可是看他那个惬意的样子,哪有马上要到的意思,慢慢悠悠的游着,游两下还休息一下。
  田伯光按耐不住,忽的想起了一个办法,他跳下大石,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头,手上用劲,手腕一抖,“叟”的一下,向张勇霖打了过去。张勇霖吃了一惊,大叫道:“田伯光,你不守信用,你……”
  说着就见那石头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田伯光笑道:“我只是在练习练习暗器功夫,又没有要暗算你!你游你的泳啊,如果受不了,你可以放弃比试啊。”
  田伯光话虽然是这麽说,可这“嗖嗖”的声音在张勇霖耳边不断响起,张勇霖心中大急,看那石头子势如疾风,快若闪电,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岂不是疼的要命。他不得不用尽吃奶的力气,向前游去。不大会儿功夫,终于到了大石头旁边,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游的还挺快的吗?上来吧,咱们比试比试刀剑。”
  张勇霖朝着刘菁逃走的方向看了看,刚才形势紧张,他也不知道这刘菁到底有没有跑回衡山派。看田伯光的样子,自己再不上来,他估计要用石子活活的打死自己。于是,他疲劳的挣扎这从水里爬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来吧,田兄,我们比试第二场。”
  田伯光呵呵一笑,左手弹了一下右手的单刀,摆了一个架势,就等着张勇霖攻上来。张勇霖喘着粗气,骂道:“江湖上人人都说田伯光虽然是个淫贼,但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没……”
  “什麽也算?我本来就是!”
  “你是个屁!你看看,我现在累成这个样子,而你却是休息了半天。你这也能叫做光明磊落吗?”
  田伯光愣了下,身子站直,收了刀势,说道:“你说的对。让你休息一会儿!”
  说着,他自己又坐到了大石头上,张勇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长出了一口气。
  田伯光看了看他,说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你问我这个做什麽?”
  张勇霖说道。
  “我看你步伐散乱,不像是练过功夫的。你的胆色我很是佩服。按理说,我不应该杀你。不过,你坏了我的大事,等下比试刀剑,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问清了你名字,等你变成冤鬼索命的时候,我也好知道你是谁!”
  张勇霖哑然,心中有些惴惴,他回骂道:“老子做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张勇霖。”
  估计过了十分锺时间,田伯光有些焦躁的望了望来路,说道:“喂,小子,你休息好了没有!咱们开打吧。”
  张勇霖这会儿哪还敢和田伯光比试,他只是推诿道:“老子还没休息好呢,这屁大会儿功夫,谁能休息好啊。你也说了,我不会功夫啊。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也不说你是故意占我便宜!”
  听了张勇霖挤兑的话,田伯光反而下不了手了,他哼哼两声,又重新坐了回去,忽的,他猛地跳了起来,警惕的向下山的方向看了过去,紧握长刀,喝道:“是谁!给老子出来!”

第003章 做客衡山
  来路的方向,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衡山刘正风,请教。”
  这声音从远处传来,却一字比一字清晰,一字比一字响亮,话音还没落呢,就见左侧山路上,已经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这人身穿藏青色茧绸袍子,带着四棱的皂色员外帽,矮矮胖胖,一脸和善的样子,乍一看,简直不像武林中人,反而像一个土财主。
  他左手持剑,轻轻挽了一个剑花,也不见他脚下如何用劲,身影一晃,便到了大石旁。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但看这刘正风步履轻盈,动作迅速,转瞬而至,这份轻功竟然比自己还要强上几分。田伯光面色略显紧张,他紧握单刀,暴喝一声,单刀舞成圆月直直的劈向刘正风。刘正风嘴角轻笑,不退反进,手中长剑,犹如蛟龙出水,电光火石之间,“嘡”的一声架着了田伯光的长刀。他手腕接着一抖,剑身翻转,斜斜的刺向田伯光的左肩,这剑势极快夹带着风声,“呜呜”作响,好似龙吟。
  田伯光叫了声“好”可也不见他如何的惊慌失措,他右脚轻点,身子微微斜侧,堪堪的避过此剑。接下来,两人乒乒乓乓的斗在一处,刀来剑往,人退我进,或长剑忽上忽下,犹如青蛇吐芯,又快又猛,或长刀左右翻飞,舞成刀网,防的是滴水不漏。张勇霖站在一旁,就见刀光剑影之中,青黄两道身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打斗在一处,心中难免赞歎不已。
  大约斗了五十来个回来,田伯光心知不是刘正风的对手,他侧身躲过刘正风刺向右臂的一剑,紧接着长刀一横,直直的挥向刘正风的脖颈,刘正风一步走空,却也不急着回身,反手一剑,“乓”的一声正好挡住了田伯光的攻招。田伯光哈哈大笑,左脚轻轻点地,借着刘正风长剑的反击之力,身子轻飘飘的向后飞去,正好落在了下山的路口,他若无其事的笑道:“刘三爷,算你来的快,不然的话,你就变成我的老丈人了,哈哈哈。”
  说着,他不敢再停留,顺着山路,向山下飞奔而去。
  张勇霖在后面大叫到:“田伯光,还没有比试完,你输了!”
  远处远远的传来,田伯光的声音:“我认赌服输,以后决不再在刘家小姐面前出现,祝你和刘小姐早结同心,在下会在江湖上替你宣扬一二,呵呵……”
  声音越来越弱,看来他已经越走越远。
  刘正风脸上的怒容一闪而逝,他收了剑势,转身看向张勇霖。
  张勇霖外套都脱给了刘菁,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小内裤了。刚才生死攸关,他还没有留意到,现在却觉得有些尴尬。刘正风一笑,脱了外套,扔给张勇霖,等他穿好,方才拱手说道:“小兄弟,刚才多亏你救了菁儿。请受刘正风一拜。”
  张勇霖哪肯接受刘正风这一礼,当然伸手一把抓住刘正风的左臂,就要拉着他,免得他施礼。谁知道入手甚是沈重,他用尽许大的力气,也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刘正风下拜的这一礼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滞。
  刘正风拜完,对这有些惊愕的张勇霖,笑道:“在下在舍下略备了些薄酒,小兄弟,若不嫌弃,不如随我去舍下,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啊。”
  在笑傲江湖之中,刘正风是一个谦和又有君子之风的人物,只不过下场有些凄惨。张勇霖初来乍到,就碰见这样的英雄人物,自然是有心结识。毕竟,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能认识到刘正风,也算是一种运气了。
  两人一路下山,刘正风见张勇霖步履沈重,不似习武之人,他放慢了脚步,一路上和张勇霖閑谈起来。刘正风见多识广,张勇霖又是有心迎合,两人越聊越投机。閑聊的过程中,刘正风问了张勇霖是哪里人士,怎麽到了衡山绝顶。张勇霖是做贼出身,这做贼的第一步,不是偷窃的技术要多麽多麽好,而是怎麽扯谎骗人,自己把自己的来曆编得的是似模似样。自下山开始,他就知道刘正风早晚会有此一问,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对词,他当下说道:“自己是开封人士,自幼孤苦,守着两亩薄田度日,长大之后,在外游曆,今天正好到了衡山,衡山乃是五岳之一,听说景色秀美,自己忍不住就爬到山顶,观看景色,谁知正好碰到此事,故此挺身而出。”
  古今地名不同,他生怕说了别的地方,万一被刘正风看穿,于是就随口说之开封人,他清楚的记得平一指就是开封的。
  两人边说边走,竟然来到了一处断崖处,这是衡山的一处险峰,叫做祝融峰,原本是有山路直通上山的,可是百年前地龙翻身,山路由此而断,断崖大约有七十多米高。没有功夫的人,或者功夫低微的人,是上不来的。所以,刘菁才会一个人在这里洗浴。
  刘正风走到断崖处,嘴角含笑,望向张勇霖。张勇霖立刻明白了刘正风的意思,你刚才不是说你自己爬上来的吗?现在再爬回去应该不成问题吧。他妈的,成名的人物,果然老奸巨猾,不过,老子有办法。张勇霖走到断崖边仔细看了看,了解断崖的情况之后,他选定一处落脚点,顺着爬了下去。张勇霖是做贼的,而且还是一个有品味的贼,他轻功是不会,可是攀越的技术却相当不错,他曾经徒手爬过太行山的一些险峰。眼下这个断崖,对他来说,确实不用费太大的功夫。
  刘正风看在张勇霖像猿猴一样灵巧的扒着岩壁,一点点轻巧的到了崖下,他微微一笑,相信了张勇霖之说。看也不看,纵身就跳了下去,张勇霖吓了一跳,这断崖七十多米高呢,你就这麽跳下来,摔不死你,我简直就要怀疑牛顿三大定律的真实性了。
  却见刘正风人到半空之时,下坠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可刘正风还是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紧张,等下落了三分之二之后,他才用长剑向断壁刺去,“呲呲”长剑触碰岩壁,隐隐有火花溅出,但是这麽一阻挡,刘正风下坠之势随之变的缓慢了起来,最后还有七八米高度的时候,他扯剑向前一纵,轻飘飘的落在了张勇霖身前。
  张勇霖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刘正风笑道:“小兄弟,前面不远处,就是舍下。”
  说着他右手伸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从左侧的岔道上,顺着山路而下,刘正风似乎不在意的问道“小兄弟,你如此年少有爲,可曾婚配?”
  张勇霖愣了下,莫非这刘正风穷极无聊,要给自己做媒?又是问自己是哪里人,又是问自己结没结婚,他斟酌着说道:“还不曾婚配。”
  刘正风含笑点了点头,女儿回去的时候,浑身是水,穿的还是还是别人的衣服,等他上了衡山绝顶,又看到这张勇霖也是一身水,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是江湖儿女,豪爽点是可以,可是也不能豪爽到坦胸相见吧。再说,自己也是衡阳的大户人家,这传扬出去,不仅有辱家风,而且对女儿的名声也不好啊。
  不多时,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大宅院,大门四五米宽,三米来高,门楣上青底金字,写着“衡山派”三个大字。门前种着两排长青的松柏,正有三五个青衣少年人在松柏下,练着剑法。他们见刘正风从一旁走过,连忙收了剑势,垂首施礼道:“见过刘师叔。”
  刘正风含笑点头,却不说话,带着张勇霖径直进了大门。只是他一脸微笑,看在少年人眼里,便仿佛是莫大的赞许,等刘正风进了大门,这几个人少年人异常有劲的继续练习了起来。
  这宅院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有九曲的回廊,怪石林立的假山,但厢房、主厅、别院、围墙只见更多的确实大大小小的演武场,梅花桩子、剑架、沙袋等练武需要的一些辅助工具,到处可见。这些演武场上,几个青年男子,正一招一闪,一板一眼的练习这功夫。刘正风带着张勇霖左转右转,穿庭过院,来到了一个别院处。转过月门,左右两侧各有七八间厢房,这房子看来颇有些年代,青砖做成的房门,墙角处已经退化成土灰色,朱漆回廊上,露出点点青灰色,现出石柱的本来面目,屋顶上朱红大瓦的间隙处零星的长着些杂草,院子中央种着几树茶花,红花绽放枝头,清风送香,沁人心扉,茶花树旁有细事铺成的小路,在茶花树下曲折前行,不知通向何处。这院子看起来陈旧,不过却打扫的非常干净,显得古香古色,典雅异常,唯一有点破坏氛围的则是时断时续,忽高忽低的“嗙……嗙”声,这声音说得委婉点,应该还算是琴声吧。
  在刘正风的引导下,张勇霖顺路而走,绕过茶花树,转过奇石叠起的假山,对面赫然是三间大瓦房。主厅屋檐突出,构成回廊,门口两边各有一个石柱,石柱上挂着黑底黄字的木制短联。上联是“山水如画”下联是“刀剑似曲。”
  石柱旁站着一个妙龄女子,眉头紧促,嘴巴轻咬,正在焦急的望着来路,她上身是月白色窄袖衫,衣领口处露出大红色的湖丝料子背心,下身穿着草绿色百褶垂地长裙。正是刘菁。

第004章 学艺衡山
  刘菁见刘正风带着张勇霖走了过来,脸上的冰雪瞬间融化,她笑顔如花地紧跑了两步,长裙摇摆,犹如一泓春水碧波蕩漾着涌了过来,她边跑边问道:“爹爹……可曾教训了田伯光?”
  她话虽然这麽说,星辰般晶莹的眸子似不经意的扫了张勇霖两眼,嘴角挂着笑容,两颊现出浅浅的酒窝来。
  刘正风瞪了刘菁一眼,道:“你今年多大了,还像个疯丫头一样,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刘菁顿住身形,似乎很怕刘正风的样子,垂下臻首,亦步亦趋,乖乖的跟在刘正风的身后来到了正厅。
  正厅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正在“嗙……嗙……”
  的弹着琴,制造着刺耳的噪音。他见刘正风进来,赶紧停了下来,哭着小脸哀求道:“爹爹,我已经弹了一天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刘正风微微一笑,溺爱的说道:“去吧,”
  说着扭头向张勇霖道:“这是我小儿子,叫刘芹,芹儿过来见过张少侠。”
  刘芹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仰着头看了看张勇霖,说道:“你就是那个让我姐姐,一会儿跑出去看看,一会儿跑出去看看,盼着你来的那个张勇霖吗?”
  童言无忌,在场的人听了,却是反映各不相同。刘正风哈哈大笑,疼爱的摸了摸刘芹的小脑袋儿瓜,而刘菁却是满脸涨红,宛如海棠一样,心跳加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了进去,脑袋垂着是再也不敢擡起头来,张勇霖则有些尴尬,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刘菁: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一双小手玩弄着衣角,葱白般的玉手似乎都泛起了点点红晕。
  “张少侠,请坐。今天多亏了有你在啊。”
  刘正风将张勇霖让到座上,自己一转身坐在了主座上面,刘菁站立在他的身后,离开了父亲的视线,她的胆子变得大了一点,擡起了头,用眼睛的余光羞涩的瞟向了张勇霖。
  刘正风问道:“张少侠,今后有什麽打算啊?总不会继续游戏江湖吧,眼下这时节,虽然天下粗安没有什麽乱子,不过也不是什麽夜不闭户的太平世界,你不会武功,万一碰到歹徒,那就不好了。我觉得,你应该多少学些功夫才对。”
  刘正风的话,犹如闪电划过张勇霖的脑海:莫非这刘三爷想收自己做徒弟?他脑筋急转,通过那个莫名其妙的妖怪屋,他来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里,想回去估计是办不到了。在这个时代混,那一定要功夫强才可以啊。要想功夫强,那就要拜名师,学绝招才行。当今武林,最强的武功和衡山派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自己拜师衡山,那独孤九剑、易筋经、太极剑,恐怕就和自己彻底无缘了。这……在他心里,要拜师,至少要拜方正大师、沖虚道长爲师吧,最次也要拜岳不群爲师,便于学习独孤九剑啊。拜你刘正风爲师,等着被人满门抄斩吗?
  刘菁对张勇霖三分气恼,七分感激,听到爹爹打算收张勇霖爲徒,她芳心中却涌出一股子莫名的欢喜。她瞟了眼张勇霖,却见这张勇霖一脸木然,好似不情愿一样的沈吟不语,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自己爹爹是名满江湖的大侠,他收徒极严,一般人求着做他的徒弟,爹爹都不要。难得几天爹爹动了收徒的心思,这人怎麽不懂得珍惜啊。
  一声咳嗽把张勇霖从yy中惊醒了过来,方正、沖虚有名是有名,可是未必会收自己当徒弟啊,至于岳不群,也是同样的道理。自己身份不明,突然跑去拜师,估计十有八九不会收留自己的,今天若不是自己救了刘菁,估计这刘正风也不会正眼瞧自己一下。张勇霖还没沖动到去求刘正风介绍自己上华山或者别的有前途的门派,他偷眼看了下刘正风,刘正风正念须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张勇霖不知是福来心灵,还是迫于无奈,他顺势从椅子上溜了下,跪倒道:“我……弟子,想拜刘三爷爲师。”
  他心如电闪,飞快的想着拜师的理由,以备刘正风查询。
  谁知道,刘正风呵呵大笑,伸手扶了他起来,说道:“今日我们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我就收你做徒弟吧。”
  刘正风其实早就到了碧水潭旁边,听了张勇霖和田伯光的对话,觉得这张勇霖还算机敏,爲人也算正派,再加上田伯光走之前的那句话,刘三爷也是无奈之下,準备先收了张勇霖做徒弟,然后再跟张勇霖定下亲事,等过个一两年,将女儿嫁给他。这也是爲了女儿的名节着想。
  张勇霖一喜,赶紧再次跪倒说道:“徒儿拜见师尊。”
  说着磕了个头。张勇霖不知道拜师的礼节,不晓得该磕几个头才算好,刘正风不说,他也只能继续磕了下去。大概磕了四五个,身后的刘菁看不过去了,轻声说道:“爹……”
  刘正风醒悟,笑道:“三个就可以,起来吧。等下我们到祖师祠堂去,在那里正式拜师。”
  说着,他站起来当先走了出去。张勇霖一愣,奶奶的,那我刚才不是白磕头了吗?好容易在祖师祠堂里,磕了若干个头,听了大师兄向大年唠叨了半天衡山派门规,然后又一一拜见了在衡山的几个师叔,却是没有见到莫大先生。
  第二天,刘正风便带着张勇霖、刘菁等人回到了衡阳刘府。一回到家,刘正风就投身到音乐的海洋里,至于张勇霖则交给了向大年,嘱咐向大年教张勇霖入门的心法,以及入门剑法。加上张勇霖,刘正风到现在总共收了九个弟子,前八个弟子的功夫,都是刘正风亲自教导的,这张勇霖则交给了向大年。
  向大年三十岁左右年纪,向来只有刘正风教他功夫,这却是他第一次教别人功夫,当下好爲人师的劲头大大发作,拉着张勇霖滔滔不绝的讲起衡山的功夫来:“衡山的功夫分爲内功、剑法,还有拳法,但享誉江湖的则是回风落雁剑法、千变万化云雾十三式,还有衡山五神剑,这五神剑厉害无比,不过却失传了一些。”
  向大年边说,边摇头惋惜不已。
  从大早上开始,向大年滔滔不绝,由内功,到剑法,由剑法又讲到拳法,由拳法扩展到衡山的曆史,有衡山派扩展到整个江湖。眼看着马上就到了中午,一壶茶水也早被向大年喝了个精光,张勇霖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什麽开始教我这个……入门的心法啊?”
  向大年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这个,江湖的局势,了解了解有好处。”
  接着,他脸色一正,说道:“师弟,咱们衡山派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内功剑法各有独到之处,作爲�山弟子,你先要立誓,永世不能泄露了咱们衡山派的武功秘笈才行。”
  看着向大年一脸自豪的表情,张勇霖也收起了内心的一丝不屑,说道:“如果我泄露了衡山派秘笈,就让我脚底下长疮,头顶上长癞子,浑身上下全是脓包,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走路被车装死,睡觉被被子压死……”
  向大年越听越奇,心里还有点渗的慌,他连忙打断道:“停,停,停,已经够了。你仔细听着,好好的记下来,哦,对了,人体周身108要穴,你知道吧?”
  张勇霖哪知道这个啊,当下摇了摇头,向大年微微一笑,说道:“咱们练武之人,认穴是最爲重要的,这人体周身有108个要穴。其中36个穴是致命穴,亦称”死穴“。有首歌诀,你好好记下: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
  向大年滔滔不绝,讲了一整天,可张勇霖连一句入门心法都没有听到。没办法,这向大年也太能唠嗑了。又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向大年才将入门心法传给了张勇霖。张勇霖兴奋之下,就盘起退来练习内功,什麽“气沈丹田,意随气动”什麽“气转肩井,神游太渊”他练了半晌,也不觉得这下腹丹田有什麽变化,这内息是压根没有,更没有什麽意随气动的说话了,他知道自己修炼时日尚短,却也不太着急,枯坐了两三个时辰,昏昏欲睡之时,但觉丹田微微发热,周边的气海穴等穴位有丝丝热气,涌入丹田,张勇霖一震,莫非这就是内息?可是他脑袋一清醒,这丝丝热气,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蹤。张勇霖摸摸了脑袋,不知道刚才的感觉到底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
  不过这总比丹田没有一丝一毫反映要好的多了,于是,他打起精神来,继续修炼起来,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时间流逝,夜色沈沈,他实在熬不住,昏昏沈沈的就要倒在床上準备睡起觉来,自是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又感觉有丝丝热气注入丹田,这感觉其实清晰异常。怎麽会这样?张勇霖忽的想起心法中“魂不内蕩,神游于外”莫非,修炼内功时要心无杂念,保持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吗?他困顿之下,脑袋昏昏的,唯一留下的就是内功心法:气沈丹田,意随气动……但觉得身上流过丝丝暖流,仿佛情人的小手在温柔的按摩着,四肢百骸,通体舒畅……
  第二天不到寅时,张勇霖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昨天他睡得很晚,可现在却是精神奕奕,莫非这就是内功的功效?于是,他盘其腿来,心中抛去所有的杂念,随着心法,仔细的感觉着内息,过了一会儿,丹田终于再次微微发热,他心无杂念,宛若进入到了一片碧海晴空之中,蓝盈盈的天,碧油油的水,神游于太虚,而气沈于丹田……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啪啪啪”有人敲门,向大年的声音响起:“九师弟,赶紧起床来,我等会儿教你剑法。”

第005章 小萝莉
  张勇霖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开门,问道:“大师兄,我有件事问你,你……你当年练习这入门心法的时候,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吗?”
  向大年似乎早就料到张勇霖会有这麽一问,他笑道:“九师弟,你入门尚早,打坐练功没有什麽效果,那是自然的。这内功心法,虽然是我衡山派的入门心法,却也是博大精深,比一般的江湖门派、武林世家的绝顶功夫却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想当年,我初学这门功夫,是一连打坐了十五天方才有了点感觉,师弟,你……”
  “哈哈,大师兄,你又在吹嘘了。”
  张勇霖擡头看去,只见从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却是二师兄米爲义,他笑道:“九师弟,你莫要看大师兄费了十五天方才入了内功的门径,要知道这已经是我们师兄弟里面进展最快的了,在我们衡山派弟子当中也算是排到前三甲的了。”
  张勇霖心中奇怪,怎麽向大年竟然用了这麽多天才算入了门呢?他问道:“大师兄,那你练习内功的时候,可有什麽感觉吗?”
  “感觉?哈哈哈,九师弟,这内功修炼第一要素,就是静寂,犹如一个人坐在空蕩蕩的山谷里面。然后沈心静气,意随气动,时间长了,才会有感觉,这……这东西不是我不肯教你,只是……只是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修炼的时间久了,就慢慢知道了。”
  向大年笑道。
  一旁的米爲义也说道:“师弟,你莫要心急,大师兄这句话说的不错,练功的时候一定要专心致志,心中不能有丝毫杂念,想象有一股气流正缓缓进入丹田之中,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内息。浑身暖洋洋的,通体舒服。这才是我们衡山入门心法的第一层——聚气。好了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吧,不能让师长们等我们这些弟子啊。”
  这刘府是三进的院子,占地颇大。从大门进入,绕过照壁,院子中间是青石板的大路,直通对面红瓦青砖的大厅,院子两侧是一色的七八间厢房。路边种了两棵一人来抱的银杏树。靠着左厢房,开了一道门,里面院子里有厨房、水井、还有九间房子,住的是刘府的仆人。大厅两侧各有一个月门,左侧月门通向的院子是刘正风一家人居住,右侧的则是刘门弟子所住,左右院子各有曲径通向后院,这后院左边是个小花园,右侧则是一个练武场。
  三人洗漱已毕,结伴而行,来到前院的左厢房,等着刘正风一家人来了之后,方才开饭。吃饭的当口,刘正风看了张勇霖一眼,问向大年道:“大年,你可曾将入门的心法交给了勇霖了吗?”
  见向大年点点头,刘正风又沖张勇霖说道:“练功夫,要脚踏实地,切忌‘欲速则不达’。勇霖,你平时练功,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问是兄弟们,也可以问我。”
  刘夫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张勇霖,而刘菁、刘芹姐弟两则是正襟危坐,不吭不响的吃着饭菜。
  张勇霖点点头,突然问道:“师傅,怎麽才叫做练成了聚气呢?”
  刘正风说道:“内息绵绵,丹田微热,方才是初步达到了聚气。其实聚气只是基础,接下来要运气通过周身要穴,也就是通常说的运行一个周天。这就是第二层,叫做移气。移气的过程会更有利于聚气,每运行一个周天,丹田中就多了一丝内息,接下来就是第三层发气。”
  说着刘正风手一抖,手中的筷子便犹如利剑一般,直射入对面的木柱之中,衆弟子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刘正风接着说道:“这就是发气,将内息激发出来。达到伤敌的效果!大年,从即日起,你叫督促勇霖,上午练剑,下午则进行入门的功课。”
  吃完了早饭,向大年就叫张勇霖入门剑法,共计18招,每招六个变化。张勇霖一个上午就学会了两招,只不过内劲跟不上,看起来像花架子一样,不过这种进度已经让向大年咋舌了。剑术的最高境界,张勇霖是知道的:无招胜有招嘛,不过人家那是“沈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熟练了剑法,知道了变化,才能随意出招,才能行云流水,才能迅速的发现对方的弱点,才能攻敌之必救,以攻代守。如果什麽剑法都不练,随便挥舞两下,无招是无招了,可是却少了淩厉的剑势,随便一个武者就能将其击败。所以,基本功是很重要的。不过,这剑招比起内功来说,看得见摸得着,张勇霖练得是津津有味。到了下午,向大年带着张勇霖去做入门的功课,这入门的功课很是单调,从衡阳城东郊紫枫林旁的溪水河畔,挑回两桶水来,然后再练习两个时辰的马步。
  看着张勇霖有点惊愕的表情,向大年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跳水和马步,想当年我就是在这练习马步的过程中,顿悟了内功心法,才算真正入了武功的门槛。”
  说着,他还无垠憧憬的回忆道:“当时,我边扎马步,边回忆内功心法,身子摇摇欲坠之时,才突然觉得这丹田之处,微微发热,才练成了聚气。”
  张勇霖嘴上不说,心中却暗暗好笑,原来丹田微热,这就达到了第一层啊,那我岂不是已经练成了聚气了吗?我……我还真的是天赋异禀啊。他心中高兴,做起功课来更是劲头十足。他既然领悟了“气沈丹田,神游太虚”的境界,边跳水,边练内功来。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初学功夫,每天功课下来,总是累的半死,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这丹田之中似乎越来越充实了起来。
  “爷爷,这人挑水怎麽不用扁担,反而像少林和尚那样用双手拎水啊?”
  紫枫林旁,一个小丫头看着张勇霖远去的背影,好奇的问身旁的老者道。她十二三岁年纪,脸色粉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出聪颖狡黠的目光,右手拿着一串红豔诱人的冰糖葫芦,嘴角边还带着点点红色糖迹。头上竖着两个束朝天辫子,显得异样的可爱。
  那老者白发苍苍,脸上皱纹犹如刀刻一般,双眼炯炯有神,英华隐隐乍现,绝非是什麽寻常老者,他抚摸了下女孩的脑袋,还没等他说话,女孩已经不满的跺脚叫道:“爷爷,你这样老是摸我的脑袋,我会长不高的!”
  “呵呵,那人是你刘爷爷的弟子,在练习功夫呢,不过所练的方法很笨罢了。走吧,回去吧。”
  老者边说边拉着女孩朝着紫枫林深处走去。
  第二天下午,张勇霖又提着两个木桶,到溪水河提水。木桶刚刚装满了水,就听左侧河岸上有个脆脆的声音说道:“喂,你是不是在练习功夫呀?”
  张勇霖寻声望去,在河边的大石上,正坐着一个女孩,上身是明黄格子衫,衣袖上还绣着一束娇豔的牡丹花,下身是紫榴金线碎花裙子,脚上穿着红色嵌花的小鞋。她年纪尚小,鹅蛋脸型,小脸粉嫩,眉目虽然没有长开,却是一个美人坯子,她左手扶着大石,右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纤细的小腿正一摆一摆的。正对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勇霖,一脸精灵顽皮的神色。
  张勇霖心中暗赞好可爱的一个小姑娘,遂笑道:“我在挑水啊,难道你没有见过吗?”
  那女孩修长的眉毛轻轻一跳,似乎觉得这话甚不中听,一点不吃亏的反驳道:“我当然见过,只不过却是第一次见过这麽笨的挑水方法。”
  没想到这小姑娘口齿伶俐,不过跟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麽好一般见识的,张勇霖微微一笑,就準备挑水回去了。
  那女孩儿嘴巴一撇,不屑的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在练功吧?不过,你这练功的法子,也太笨了吧。”
  张勇霖虽然知道欲速则不达,可是心中毕竟觉得自己进展缓慢,这个时候听女孩儿这麽一说,好奇的问道:“莫非你有什麽好的法子吗?”
  那女孩子头一仰,骄傲的说道:“当然有了,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张勇霖瞄了这个小女孩一眼,她也就是十一二岁年纪,又懂什麽功夫呢。他正在揣测呢,不料这女孩眼睛一翻,不满的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年纪幼小,便是什麽也不懂吗?其实,武功一道,达者爲师,至于这达者,可不是年纪越大功夫就越好啊,不然的话,那东海里的万年乌龟岂不是天下第一了吗?”
  这女孩却也调皮可爱,张勇霖呵呵一笑,逗着她说道:“那你说说我这功夫哪里没有练对啊。你要是说得有理,我倒不妨考虑考虑你的要求。”
  “那我们来三击掌,如果我说得有理的话,你就带我到衡阳城里玩一天,如果我说得没有道理,那就当我没说。”
  女孩从石头上跳下来说道。
  张勇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啊,你说吧。”
  两人击了掌之后,小姑娘方才说道:“我看你步履深沈,挑水的时候,是不是在练习内功啊?可是你这内功却不是移气发力,而且聚气于丹田,所以,你挑水的时候,走不上几步,就觉得水桶越来越重。你应该反过来,挑水的时候,让内息在全身游走,这样才能慢慢的激发内力,挑水的时候,才不会累,因爲你不是再用蛮力挑水,而是在用内劲挑水了!”
  “挑水的时候,让内息全身游走?可是我内力太弱,根本没有办法游走全身啊。”
  张勇霖纳闷的问道。
  女孩没想到张勇霖唯有这麽一问,她楞了一下神,叉着腰怒道:“笨,谁说让你游走全身了,你……你只用从丹田到手臂,在从手臂回到丹田,不就可以了吗?”
  仿佛张勇霖是笨的无法再笨一样。
  张勇霖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天地。虽然他已经成功的聚气,可是内息在全身的要穴游走却是异常的困难,就仿佛娟娟细细碰到陡峭的高山一样,用尽力气也无法穿过。现在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捷径,可以绕过这大山,当下他见猎心喜,练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腹内突然气血翻腾,头晕脑胀,砰的一声,张勇霖摔倒在地,嘴角处溢出点点鲜血。
  那小女孩吃惊的大叫道:“爷爷,爷爷,我……我发现这里晕倒了一个人!”